泰昌帝冷笑一声:“这么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
岑王翻了个白眼:“臣弟不敢,可您看臣弟都这样了,那泼妇,臣弟还不能休吗?皇上和臣弟才是兄弟,何必为那泼妇说话,站到她那一边儿。”
“朕是怕你前脚休了妻,后脚你小命儿就没了。”
泰昌帝冷言道:“这几年可不光是你一个人疯癫,岑王妃跟你夫妻一场,又同伴这么些年,守着你这么个东西,要说她心里头没点儿疯癫想头,朕可不信。长乐姑母的反应、杜家的反应这些暂且都不提,朕同你打个赌,一旦岑王妃拿到了休妻书,见你寡情薄恩至此,她一定拔刀杀了你,你信不信?”
岑王还没回答,瑄郡王便先嚎上了:“不会吧!皇兄你说真的?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吗?”
“朕都说要同他打赌了,怎么会是危言耸听?”
泰昌帝叩着桌案,盯着岑王道:“朕问你,这个赌,你敢不敢打?”
“皇兄说笑了,六哥不过是脑子一时犯浑,结发之妻,又是表妹,如何能休得?”刘桐看了岑王一眼:“何况六哥要休妻的理由,着实不好摆上台面。”
岑王要休妻,是因为岑王妃拦着他不让他与萧堂接触,甚至对萧堂已有杀心。
岑王如何能保证,他休了妻之后,萧堂就会性命无虞?
恐怕到那时候,岑王妃对萧堂的杀心会更重吧。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岑王妃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身,真要杀一个人,岑王怕是防不胜防。
这些道理岑王不是分析不出来,只不过的确是与岑王妃夫妻交恶,所以一产生这个念头,执念便也油然而生。
说起休妻的理由,岑王梗了梗,道:“怎么没有理由?七出之无子、妒,她犯了两条!”
泰昌帝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这个弟弟真的冥顽不灵。
一直没出声的南平王闻言轻声道:“岑王妃曾有孕,只是小产了,无子这条要扣上去的话,太牵强太不近人情。至于妒这一条……六哥是在影射我与九哥吗?荣郡王府除了一位郡王妃,只有一位有等于无的侍妾。我南平王府,更是只有一个王妃。这个妒的七出罪名一出来,恐怕朝中不少人就要闻风而动了。六哥,您可不要害了臣弟啊。”
南平王噎人的功夫还是那么炉火纯青,刘桐低头憋笑,瑄郡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耐烦道:“你们可真是麻烦,为了女人的事儿吵吵吵。六哥最是窝囊,连个女人都治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