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桐面上微顿,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听五哥说,父皇的身体熬不了几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常润之伸手环抱住他的腰,不知该如何劝解他。
父母亲情割舍不下,是人之常情。
不过易地而处,常润之觉得若元武帝是她的父亲,她应当不会对其寿命大限有太多感想。
人心是肉长的,伤过了头结了厚厚的疤,再割几刀,神经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可看刘桐略有些茫然的表情,常润之心里又不禁一软。
这就是她的丈夫啊……外表冷漠,内心却比谁都柔软。
常润之伸手轻轻在他胸口上下抚摸,轻声道:“陛下年事已高,你不要太难过。”
刘桐默默点头。
他转过身,轻声对常润之道:“润之,依着五哥现在的势力,哪怕父皇不允我们出中官胡同,想必五哥要放人,父皇也没辙。但五哥没有执意将我们放出来……你会因此对五哥不满吗?”
“你会吗?”常润之不答反问。
刘桐想了想,道:“不会,我理解五哥,何况,我的确不觉得出去和继续留在这儿有什么区别。再者五哥说了,不会让我等太长时间的。”
“你怎么想,我便怎么想。”常润之轻声道:“在这儿,你没日没夜都陪在我身边,我叫一声,你就出现在我跟前儿。等出了这儿回了皇子府,你白日能留在家里的时候不会多,我也不能想见你便能见到你。”
常润之笑道:“所以,在这儿待着也挺好的。”
刘桐握了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微微偏头靠着她:“润之,我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用尽手段,求娶到了你。”
常润之目光缱绻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