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你刚才奏报的几件事情,都下去着枢密院研究一下,然后细细地写个奏报给我,我和亲王殿下商议后再做定夺。”
“是!”
那句“和亲王殿下商议后再做定夺”的话显然正中枢密使下怀,他大喜过望,小心翼翼地躬身退下。
一旁的洪谨眉头紧了紧,眼尾的余光扫了下后座上一直挺直后背的真容。
她不累吗?
“还有谁有事奏报?”
好,先摆平了一个。接下来还有多少人需要一个一个去摆平?
接下来奏报的,是管理赋税的人。他说,荷族借口冬季遭了雪灾,牛羊冻无数,春税一直拖欠不缴,荷族首领弟弟,不但率领部族抗税不交,还和朝廷派去的税官动了手。请朝廷严加处置。
他的奏报还没完,荷族的首领,一个三十几岁的英俊男子,已经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拱手谢罪,嘴里不停地解释着:确实是遭受了雪灾,缴税实在有困难,税官强收,才一怒之下动了手。
这可不是件小事。各部族和朝廷最密切的联系,除了姻亲关系,军事调遣,就是赋税了。纳税献贡,那是除了勤王之外,部族对朝廷称臣最重要的象征。
现在荷族不但抗税不缴,居然还和朝廷派去的税官动了手,这可是极大的罪过。大殿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等着看这位新登朝的王后殿下怎么处置这样一件敏感的大事。
真容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或许是个关键。处理的好,她就能摆平这些难缠的臣子;而若处理的不好,就会给那些反对她的人以口实。
最保险的做法,要么是询问右面的洪谨和左面的萧远,他们二人对此事的处理意见,然后折中处理。
可是,且先不说这两个人会不会真的会对她提供宝贵的意见——刚才他们可都是袖手旁观地看着枢密使大人为难她。如果听从他们的意见,无非是借自己之手,帮他们除掉对手,或者趁机拉拢人。
要么,索性把这件事放着,回去问了洪德再做处理。
可是,风险和利益往往是成正比的。
“如果我没记错,上年末的时候,刚刚收过赋税,荷族并未缺少分毫,时间上不曾拖延。天灾难测,正该于民休养生息。国家也不缺这点银子,藏富于民,也算是为汗王积点功德!今年的荷族的春税,就免了吧!”
群臣面面相觑,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就把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可是,谁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