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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深入苗寨(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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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曲靖府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布告,茶商魏洱府上的大少爷魏巨源患上一种怪病,凡事能治好魏大少爷的怪病的,赏银两千两,能诊出他患的是什么病的,赏银一千两。两千两不是笔小数目,这几天魏府人来人往,骆驿不绝,上至远近驰名的一方名医,下到东奔西跑的走方郎中,前来诊病的不下百人,却无不对大公子的怪病束手无策。短短五ri,赏金已涨到五千两。

这魏洱乃是周晋的姑父。若是往常,周晋到了,必会去魏府拜见姑父、姑母。但这次他是瞒着家里人离家出走的,本不想让姑父姑母知道他在曲靖,免得暴露了行踪。打算寻一家客栈落脚,带夏凝去白石江和胜峰山游览一下,体验苗家的风土人情,然后就离开这里。不想刚进城,便获悉表哥出了这等事。他让张邵安和易琴心先到城南的“如家客栈”落脚,自己策马直奔魏府。

魏洱虽有两个儿子,但次子魏巨卿顽劣成xing,不可救药,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长子魏巨源的身上,魏巨源陡然间一病不起,他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数ri内老了好几岁。周晋到魏府时,魏洱正颓然倒在躺椅上,衣裳不整,颔下胡须凌乱得像一把稻草。魏洱尤其爱惜这把胡子,睡觉时都要带着蜀锦做的套子,白ri里更是整理得一丝不苟,比毛笔的笔尖还好看。周晋头一眼见他,差点没认出来。

周晋唤了声姑父。魏洱一下子蹦了起来,握着侄儿的手道:“晋儿啊,姑父ri盼夜盼,可把你给盼来了。我的亲笔信,你收到了?”周晋反问道:“什么信,我并没收到什么信啊?”魏洱道:“怎么会呢?姑父听说你认识一个奇人,专治疑难杂症,周旭的病也是你找人治好的,所以连夜派人送信到贵阳,想托你延请那位奇人来一趟,给你表哥看看。你既没受到我写的信,怎会跑到曲靖来?”周晋摸着头,嘿嘿笑道:“其实我是偷偷溜出来的。”魏洱叹声道:“你呀,你与卿儿真是一丘之貉,狗改不了吃屎。”周晋道:“先别忙着批评我了,还是让我先去看看表哥吧。”魏洱不放心道:“你行么?”

其实哪有什么奇人啊,这压根是他胡诌的。周晋自小便对四书五经嗤之以鼻,而对被士大夫们列为“旁门左道”的杂书爱不释手。周旭得的那病是周晋在偶然在古籍里翻阅到的,方子也是他自己拟的。周晋的父亲虽是成功的商人,但却认为商人是个卑贱的职业,一直希望周晋能和他大哥周豫一样发奋苦读儒家经典,有朝一ri能够登科及第,光宗耀祖。若是知道他偷偷看这些杂书,必然又是一顿训斥,然后将这些书焚毁。周晋迫不得已,才骗周旭说方子是他一位习医的朋友开的。周晋道:“我与这位奇人朋友相交已有数载,我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些皮毛,一般的病症不在话下。即便我无能为力,也可以将病症记下,到时再交给他寓目,请他对症下药啊。”魏洱道:“这样也好。事不宜迟,快进去给你表哥看看。城里能找的大夫我都找遍了,都是酒囊饭袋,没一个诊断出源儿患的是什么病。”

周晋刚踏进魏巨源的卧房,他的姑妈周瑾便哭哭啼啼道:“晋儿呀!你表哥身体一向都好好的,怎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这可让我这个老婆子怎么活呀!”周晋的表妹魏蘅搀扶着母亲,也在颜面饮泣。魏洱心烦意乱道:“夫人,你先别忙着哭了。给晋儿让个座,给源儿诊病要紧!”

丫鬟搬来凳子。周晋坐在床边,见魏巨源面se红润,健旺得像是刚吃了十斤人参,完全不像是个病人,都有些疑心他是不是吃补品吃坏的。魏巨源的脉相也是四平八稳,并无异状。周晋说道:“我替人诊病时,务求心静如水,不得有旁人干挠。你们都先出去吧。”丫鬟们齐声应是,退出门外。周晋见魏洱夫妇和魏蘅像三尊神像,岿然不动,只好强调道:“我说了,旁人不得逗留。姑父、姑母还有表妹,你们也请吧。”魏洱道:“我们也要出去?”周晋道:“现在我是大夫,我说了算。请!”

周晋看他们都走远了,阖上门道:“表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了,不必再装神弄鬼了吧!”本已半死不活的“病人”忽然翻身坐起,作揖道:“表弟,别来无恙!”周晋道:“人人都说魏大公子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也会骗人的吗?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魏巨源道:“你就莫再贫嘴,取笑于我了。我也是情非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周晋将凳子移近圆桌,为自己倒了杯茶道:“哦?你是姑父、姑母的宝贝疙瘩,整个魏府都唯你马首是瞻,你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魏巨源道:“是为了小妹。”周晋道:“表妹她怎么了?”饮一口茶,翘起二郎腿,将一粒花生米抛起,然后张口接住。魏巨源道:“今年中秋之夜,小妹和娘亲、姨娘等人在沿街楼上看花灯时,被一个苗疆的后生看见了,对小妹一见倾心。那人名唤杨宸海,模样周正,家世也还不错,是邻县湟竹寨的寨主。他上门提了好几次亲,但是爹嫌他是不受教化的蛮夷,杨宸海每次来,都吃了个闭门羹。苗人xing子耿直,最后一次,他们还和我们的家仆大打出手,双方都伤了几个人。”周晋道:“那表妹她意下如何?若是她对那姓杨的没意思,我们瞎cao个什么心啊!”魏巨源道:“我私下征询过小妹的意思。小妹说,别说杨宸海是个苗人,他就是个鞑靼人,就冲他三番五次被爹拒之门外,还不依不饶地上门提亲的劲头,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周晋道:“原来不止我爹喜欢棒打鸳鸯,姑父对该项运动也乐此不疲的么。”魏巨源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这么做,毕竟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儿女着想。”周晋道:“你和我哥都是食古不化的千年老僵尸,我跟你话不投机。那后来怎么样了?”魏巨源道:“打完那场架之后,杨宸海算定说服不了爹,便亲自来求我。看得出,他对小妹是真心实意的。我身为阿蘅的长兄,能为她做的事实在是微乎其微。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小妹已经及笄了,最迟两年便得嫁人。若是按爹的意思,小妹十之仈jiu会嫁给一个花天酒地、朝三暮四的膏腴子弟。与其让小妹委身于这样一个人,不如将她的终身托付给一个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所以我便答应杨宸海了。于是我便让他和我里应外合。我先在府里装病,待七ri之后,他再派人寄一封信来,骗爹说我已中了苗疆的蛊毒,不将小妹许配给他,他便交出解药。爹最关心的人便是我,他纵是再不肯将小妹嫁给杨宸海,为了保住我的命,终究还是会妥协的。”周晋道:“果然是个瞒天过海的好计谋。不过我更佩服你的毅力,若是让我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装五天的病,我非真的病入膏肓不可。”魏巨源道:“不过我没算到爹黔驴技穷之后,既然会疾病乱投医,写信将你找来。我深知你jing通医理,装病一事,必然瞒不过你这一对火眼金睛。你是不晓得,适才我有多紧张,生怕你会拆穿我,让整个计划付之东流。还好你并未如此。”周晋道:“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要事,能让魏大公子装神弄鬼。所以想先弄个清楚罢了。”魏巨源道:“现在这个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不在于我,而在于你能否替我们守住秘密。”周晋道:“姑父的坏事,便是我的好事。你安心躺着吧,我现在便用这根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姑父、姑母去。对了,我现在在如家客栈落脚,事成之后,莫忘了让表妹请我喝杯喜酒。”

周晋开了门,朗声说道:“姑父姑母,你们可以进来了!”魏洱和周瑾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道:“怎么样了?”周晋脸se凝重道:“表哥并非生病,而是中了一种叫‘盈亏丧魂’的蛊毒。顾名思义,中蛊之人,每月圆月缺一次,也就是半个月内,便会七窍流血而亡。”魏巨源躺在床上,既好笑又无奈,心说周晋的毛病一点没变,睁着眼睛都能说瞎话了。云南民族众多,除了汉人外,最多的便是擅长巫蛊之术的苗人了。魏洱对蛊毒也早有耳闻,深知厉害,骇然变se道:“可有办法医治?”周晋道:“该蛊毒乃是由十七种毒物配制而成,只要知道这十七种毒物是什么毒物,便能相应地配出解药。奈何除了施毒之人,旁人根本无从得知这十七种毒物确切是哪十七种。侄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魏洱夫妇已经彻底绝望了。周晋心说先这么吓他们一吓,之后劝他们接受杨宸海的要求应该就会事半功倍了,先卖个关子说道:“配制这种蛊毒极费jing力,我想无缘无故的,苗人应该不会对表哥下这种蛊。除非表哥和他们有深仇大怨,表哥近来可得罪过什么人?”魏洱道:“源儿那人你还不清楚么?他心存仁善,待人宽厚,如何会得罪什么人!”周晋明知故问道:“那姑父和姑母呢?”魏洱厉声叫道:“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他!”周晋道:“姑父指的是何人?”魏洱咬牙切齿道:“是一个苗疆的小子,竟要要我将蘅儿许配给他!他是痴心妄想!一定是他求蘅儿不得,便怀恨在心,在源儿身上报复!”周晋道:“那倒未必。他若是存心报复,可以用不下百种的更狠毒而且更廉价的蛊,让表哥痛不yu生,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仅仅是让他沉睡。我想他定是别有居心,恐怕是想用表哥的命换取雨衡表妹。”魏洱一拳击在门框上道:“他休想!我怎可将蘅儿下嫁给一个苗人!”周瑾轻声细语道:“可是老爷,那源儿怎么办?”她这一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瞬间把魏洱怔住了。

周晋看大局已定,是时候向他下最后通牒了,道:“总之不出两ri,对方应该便会向你老提出条件。如何取舍,还姑父善自斟酌。侄儿先告辞了。”周瑾道:“不留下吃饭么?”周晋道:“不了,侄儿的朋友还在客栈等候。我就住在如家客栈。”

一连三天,杨宸海还没将信送来。魏洱心急火燎,忙派人至如家客栈召周晋入府协商,说是不是杨宸海临时变卦了,yu置魏巨源于死地而后快?周晋安慰他道:“在事情尚未明了之前,姑父就莫妄加猜测,自己吓自己了。中午我动身去苗寨一趟,去探一探消息。”魏洱道:“你知道在哪儿么?”周晋道:“这个不难,我自有安排。”

“二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广源号曲靖分号的掌柜窦之轩迎出门外,惶恐不已道。平常总号里有什么指令,都是由总管周旭派人来下达的,身为二少爷的周晋亲身到访,乃是前所未有的事,窦之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因而会突然来此。周晋道:“窦掌柜不必多礼。我来此不为别的,乃是像向窦掌柜打听一件事。窦掌柜常年与苗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可知通往湟竹寨的路径?”窦之轩道:“湟竹寨?小人听倒是曾听人说起过这么个地方。但小人收购药材、皮货,一般都在城北十几里外的一个镇上,从未深入苗寨。据镇上的居民所说,去湟竹寨道路崎岖难行,从镇上走,还有四天的脚程方能到达。听说那一带的苗人甚是排外,不许汉人靠近。小人本不该多嘴,但为了少爷人身安全的着想,不得不问一句。二少爷因为何事,不惜以身犯险,到苗寨去?若没必要亲自去,不如让小人代劳。”周晋道:“你的好意我心领的。”窦之轩道:“那二少爷何时动身?”周晋道:“就现在。”窦之轩道:“那请二少爷先坐一会儿,用杯清茶,容小的准备一下。”周晋道:“这里还要你照看,你忙你的吧,就不必随行了,只须派一个伙计给我带路即可。”“这……”窦之轩一想自己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颠簸,跟去了非但一无是处,反而误了城中的生意,于是道:“秦凇、晋南!”

院子内跑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虎须大汉,虎背熊腰,穿短褐襦裤,肌肉虬结,如一座平地而起的铁塔;一个是削瘦的中年人,目光yin鸷,五短身材,身着宽松的绿袍,走起路来像面迎风招展的大旗。这二人都身怀武功,尤其是那个五短身材,比那大汉矮了半截,但刚刚与大汉并肩而行,步子不见多迈,却始终不落人后,脚下功夫甚是了得。两人躬身一拜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周晋道:“窦掌柜手下还有这等好手。”窦之轩道:“此地龙蛇混杂,非太平之地,不得有所防备。”他对那二人道:“这位是二少爷,你们护送他去湟竹寨,一路上务必尽心伺候。二少爷若是掉了一根头发,我拿你们是问!”二人齐声道:“小的们定不辱使命!”

那高个子的大汉叫秦凇,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苗人,家便住在那个镇上,以前是马帮的一员,四年前被窦之轩利诱到旗下做事,xing情直爽,周晋没几句话便与他混熟了。晋南沉默寡言,周晋从秦凇那里旁敲侧击,只打听到他是湖北襄樊人,在家乡混不下去了,流落到云南讨生活,跟着窦之轩已有多年,和窦之轩亦主亦友,交情不浅。

到了小镇,晋南和张邵安喜好安静,都将自己锁在客栈的房间里;秦凇去雇向导和脚夫,再往前走道路狭窄,马车无法通行,易琴心又不会骑马,只好给她雇两个抬轿子的脚夫;周晋和易琴心闲来无事,则在镇子里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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