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影子从树上落下来。
她几乎以为是骆问笙回来了,抬头一看,是南宫秋月,掌中一只苹果大小的青瓷瓶。
仰视别人的感觉很不好,玉容和老夫人这几位也就罢了,这样的半大小子也居高临下地跟她说话可就别扭了,于是秦念初举手遮住额角,假装阳光刺眼,扭了头。
“这个药膏是我新做的,里面加了茜草。”往前一递。
承露忙上前一步蹲身下拜:“多谢世子。”
南宫秋月却不肯给承露,将手一让,依然递到秦念初面前:“怎么不要?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话问到当面,不好不回答了:“这么大一瓶,是算好了我要用很久?”
“原来你是计较这个。”南宫秋月一笑,蹲下身来,另一只手捏起了瓶盖,冲她一翻——里面就一点点。
“果真是富贵公子,难得动手做点什么,也不肯多做些。”不知道为什么,秦念初心里面知道这些人不能得罪,可此刻看见他就忍不住呛声,或许只是不甘心他也来欺侮自己,身为男子还小肚鸡肠,实在是不讨喜。
果然,南宫秋月有些着恼,冲动之下伸手捏住她下巴,目光灼灼:“你委屈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秦念初对上他恼怒的眼神,有些后怕,想着是不是说几句软话把气氛缓下来,立刻就把眼神放软了,皱皱眉头,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那位于是愣怔一下松了手,眼前的女子这般素淡的打扮,眼神中尽是委屈,倒叫人发不了脾气,于是起身退了一步:“罢了,哪天我趁姐姐心情好的时候替你求个情。”临走还不忘把瓶子塞给承露。
看着他的背影,不免心里一暖:“哎——”
“什么事?”身影站住,却并未回头。
“你若真有心帮我,能不能带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