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拿出来的那一小壶酒已经被春庭喝下去了一半,小姑娘明显已经醉了,秋枝戳她的脸都没什么反应,便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猜,你是因为罗小侯爷才这般的对不对?”
靠在肩上的小姑娘明显僵了僵,秋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你是嫌他烦吗?我记得罗小侯爷托下厨房烧火的一个小丫鬟来找了你好几次,宁妈妈同我提了几句,我便猜出来了。”
春庭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春庭眯着眼睛看向秋枝,不喜欢?她当然是喜欢的啊,可是光喜欢有什么用,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那般看不清现实,喜欢能当饭吃吗?这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就是喜欢,喜欢她就能嫁给罗御吗?怎么可能。
想到这春庭瘪瘪嘴,又哭了起来。
见春庭又哭了秋枝也头疼,为了撬开这丫头的嘴她特意拿了这壶果酒来,谁知这丫头就知道哭,嘴就跟被浆糊黏住了一样,一个字都不肯说。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秋枝愿意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同春庭说,可春庭遇事向来都是憋在心里,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忍受下来,无论秋枝怎么劝怎么求她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正当秋枝以为今晚上没希望了的时候,就听见春庭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当然喜欢的啊,他那样好,可是我不配啊......”
“傻丫头。”秋枝扶着春庭在床上躺下,拿了提前备好的醒酒汤给春庭灌了进去。
想着某些人求她打听的事情已经打听明白了,原本想写了字条交给小丫鬟传出去就算了,可思来想去,有些话怕是不亲口说就变了味道,最后还是亲自走了一遭。
第二天春庭起来的时候虽然没觉得神清气爽,但也没像上回宿醉之后头疼的那样严重。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昨夜只是搂着秋枝哭了一场,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便放下心来,下床去慌秋枝起床。
似乎哭过这一场后心情都舒畅了许多,春庭丝毫不记得自己无意识的呢喃说过了什么,只当秋枝什么都不知道。
可秋枝日日夜夜都与春庭相处,便是没有昨天那么一遭也依旧能察觉出春庭的不对劲来,若不然她也不会答应某人来探春庭的口风。
秋枝没什么事情,拎着从宁妈妈那顺来的点心去和别的院子的丫鬟扯皮去了。春庭依旧不怎么出门,在东厢里拿了色彩鲜艳的拨浪鼓逗宴哥儿玩,朱氏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调笑了几句,“春庭姑娘这般喜欢孩子,以后定然是个贤妻良母。”
春庭笑了笑,不知这话该怎么接,就又听朱氏说道:“我听说冬茧姑娘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我还当夫人会多留几位姑娘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