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远离一阵吵嚷,推开窗一看,是环佩和一个婆子吵起来了。
春庭也伸过来凑热闹,看了两眼觉得那婆子眼熟,稀奇道:“那不是香姨娘院里的王妈妈?她在这做什么?”
“香姨娘?”夏芸皱了皱眉,“香姨娘平日里最是规矩不过的,怎会放任手底下的人这般放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出去看看?”
等春庭和夏芸走到院子里,秋枝也加入了环佩的阵营,正扯着嗓子喊:“王妈妈可真有意思,人遥山居的银丝碳那是佟姨娘自掏腰包买的,你们玉茗院要是也想要,就叫香姨娘拿银子出来啊?份例里的炭火早就送到你们院子里去了,如今看了人家用了好东西就眼红?了?”
秋枝战斗力极强,在一旁帮衬着环佩,直把王妈妈说得哑口无言。
“都凑在这做什么呢?”
几人齐齐回头,见白浣茹抱了个手炉站在长廊里,淡淡的看着她们,就像是一个看客再看一场闹剧一样,而她们都是台上群魔乱舞的丑角。
白浣茹指了指春庭,“春庭,你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春庭抿了抿嘴,有些不知怎么该怎么说,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方才,方才奴婢在屋里听见,听见外面有人争吵,奴婢就,就出来看,看见环佩姐姐还有秋枝在和王妈妈,在和王妈妈说话。说,说佟姨娘院子里的炭火是人家自己掏钱买的,香姨娘要是想要,也得自己拿银子出来,份例上的炭火是没有差了玉茗院的。”
话说得中规中矩,没偏袒谁,也没胡乱编造。白浣茹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环佩几个,“春庭说的可对?”
几人都不作声,最后是环佩站出来,“春庭说的没错,是奴婢和王妈妈在院子里喧哗,扰了姑娘清净,是奴婢不该,请姑娘责罚。”
白浣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这天实在是太冷,一开口说话就哈出一口白气来。王妈妈看着白浣茹的脸拢在白雾里,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
“王妈妈,她说的可对?”
王妈妈冷不丁被点到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方才同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斗嘴,羞愧的把头埋在胸前,“老奴,老奴委实不该,是老奴僭越了。”
白浣茹笑了笑,“我也知王妈妈是护主心切,可下次也要打探清楚情况才是。母亲掌家的时候就是极公允的,如今虽是我初学理事,可也是处处向母亲看齐的,王妈妈委实不该这般怀疑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