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丽春阁,她把药交给茹霜。从屋里寻了件水蓝色暗纹披风,走到窗前替司马莞笙披上。低声道:“姑娘,你身子弱,这窗口风大,可别冻着了。”
司马莞笙闻言,微微抬头,用那温柔似水的眼眸望着凌妈妈,道:“凌妈妈回来啦!刘公子近日身体可还康健?”
“好,极好。能吃能睡,能说能笑,还不忘打趣奴妇一番。”
“噢!那就好。”司马莞笙听罢,又垂下头去。
凌妈妈见司马莞笙还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心里着实担心。她蹲下身去,抓着司马莞笙的手道:“姑娘,看你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是有心事吗?”
司马莞笙摇头不语。
凌妈妈继续道:“说句不该说的,奴妇还真想你活成那日教训温妈妈那般模样。我行我素,潇洒自在。哎!无奈你生在名门贵胄家,只能磨平棱角,谨言慎行。”
司马莞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心里暗暗嘀咕道:我又何尝不想?可就一次,我就付出被毒打的代价。琉莺阁那主仆,可不是善茬。
凌妈妈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让司马莞笙精神一点,哪怕多说些话也行。
可最近,司马莞笙就像被点了哑穴般,少言寡语,萎靡不振。
凌妈妈见司马莞笙还是没反应,正巧想到刚刚在司马府门口看到的一幕,起身在屋里徘徊着道:“姑娘,你说这钟氏主仆,到底是真好人,还是假仁义?刚刚在门口,奴妇瞧见她身旁的温妈妈,在墙角和城东头的接生婆窃窃私语,还给了接生婆不少银两。当初大娘子生你之时,她也忙着找接生婆,如今眼瞧着卢氏就要临盆了,她这不会是在帮卢氏找接生婆吧?这家主可是放出话了,卢氏若是诞下男婴,就立卢氏为正妻。她可掌握管事之权十余载,会如此心宽,不但不计较,反而帮忙?”
反正凌妈妈是打死也不信,她可不觉得钟小娘有表面上那么仁善。
司马莞笙闻言,立马来了精神。
她不难猜出,钟小娘的异常之举,肯定是想让当年发生在她母女身上的惨剧再重演一次。
自己的死活自己暂且可以不顾,可自己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卢氏母子,被钟小娘荼毒。
她心底的善念将她重新唤醒,让她重新振作起来,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在内心一番挣扎之后,她终于决定,一定要从钟小娘手中救下卢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