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拨弄着琴弦,琴声从弦间流泄而出,低沉忧伤,如泣如诉,让闻着不由得莫名伤感。
司马莞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瑶琴,眼神有些空洞,表情却有些复杂。像是为相思所累,又像是为眼睁睁看着仇人却不能手刃而心烦意乱。
曲未终,她的手却戛然而止,最后这一声琴声,因为她太用力,显得尖锐刺耳。她用力将双手紧紧贴在琴面,抚摸着一根根熟悉的琴弦。
候在旁边的凌妈妈,见她忧心忡忡,宽慰道:“姑娘若无心抚琴,不抚也罢,要不奴妇摆了棋盘,陪姑娘对弈几局可好?也或者奴妇备好笔墨,画幅梅花傲雪而开之图?”
司马莞笙良久才从唇间挤出一句,“凌妈妈,你下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凌妈妈迟疑片刻,没有多言,应着退出房外,替她关好门窗。
屋里一下变得寂然无声,静的落针有声。
司马莞笙从发髻上取下银簪,拿在手里,静静的看着银簪发呆,眼里全是忧伤,甚至还能隐隐看到眼眶里的晶莹。
换成再坚强的人来,遇到这种滔天巨浪,也未必能坦然面对,她的心情很复杂,思绪还没完全理清。心中除了仇恨和患得患失,更多的是纠结不安。
她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看着窗外的银装素裹。
站在不同的地方,望着同一片天,两人为彼此的相思之情却不谋而合。
只是刘璃越真是单纯的相思,而司马莞笙除了思念之外,还带着前世爱而不得的忧愁。
放晴的天空,突然又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似乎老天爷都在为情分两处的人儿而哭泣。
几日后,天彻底放晴,雪开始慢慢融化,堵塞的道路也都清理干净。因为大雪而受灾的灾民也基本安顿好,七日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的司马瞿,托人传信来,说是今日就能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