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云认苦笑着输般将白子停回棋盅,左手揽好长袖,伸出右手指着这石刻棋盘,对着这纷扰棋子连番评说。
“周兄的这黑子之落十分稳健。虽说不重杀伐,但完全可以自守一方,势如山岳,难以攻破。若我白子强攻,周兄必可以逸待劳,而若我白子不争,周兄则可步步逼近,定鼎大局。”
“虽说周兄棋术善守,但险棋频发,干脆利落,亦有着虽大势稳妥也剑走偏锋的滋味。不过周兄深思熟虑,步步为营,那险棋说是险,或许也在周兄的计策之内。”
“老夫的棋策最初分布微弱星火,可后头那架势可举火烧天。周兄虽守,可守的有味道,若山峦压韧草,厚硬而刚强,而险棋风驰电掣,快速而达效。不错,不错。”
安风云哈哈长笑。
周之焕沉默了几息,悠悠叹道:“我非当年之周之焕了。”
“可我仍是当年之安风云!”
“抱歉。”
周之焕起身,神色逐渐淡漠。
“安兄依旧是如当年一般心怀天下,可我周之焕已经无力再行那污浊纷争了。”
“何为污浊?周兄之策道,可未逊当年分毫!”
“我现在为剑谷剑宗宗主周之焕!莫要再与我提那些江湖旧事!”
周之焕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冷静了下来。
“依我之见,莫师弟并无来此寻你的意思。安兄若要寻莫师弟,直接去西山便可,无需再在这南山多留。”
“周兄”
安风云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化为一叹,执起一白子,落下,起身?。
安历途清瘦的身躯缓缓掠过仍是少年的周之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