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没多久,又有人在京报上发书评,说这个读《水浒》,颇多感慨!官逼民反吧啦吧啦的!刚巧出了陈仁锡叛国这事,这不是映射皇后逼的人家叛国的吗?
皇后转脸推了个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暗指这个陈仁锡没有‘古仁人之心’。
当然了,也不全是打嘴仗推文。
像是张献忠张提督离京那一天,皇后在京报上推的是戚继光的一首诗,说是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当很多人转骂元先生没立场的时候,皇后推了一首于谦的《石灰吟》,要留清白在人间。
前些日子,有人说起科举弊端的时候,距离说了唐寅这个人,批的厉害了。这是支持皇上改革科举的。但是皇后还是出来说话了,说是要客观。这个人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是诗词画作还是好的!紧跟着又推了唐伯虎的《桃花庵》。
她表达的意思就是:文学不是严肃的才是好的!百花齐放,那又如何呢?写几首这样的诗就不好了?矫枉过正也是不对的!
转脸她还推了唐伯虎的另一首情诗,她觉得那句‘行也是思,坐也是思’写的极好。
这诗钱谦益也喜欢,但是闺房之乐之时,拿出来没问题的。这中大庭广众之下,皇后推出来的,像话吗?
他都想着,完了,京报再下来的稿子又得有人说皇后了。
谁知道第二天皇上又送来一首,推的是俞彦的诗作,‘怕相思,已相思’像是回应皇后的话。
然后都闭嘴了!聪明的人就从中嗅出了几分意思!皇上和皇后推的,其实大部分都是大明文人散落在外,并不被多少人知道的诗词。这是想说什么呢?想说做学问,很不必非得拘泥于形式,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研究这些做什么呢?
情到便歌,伤情只管放声去哭,这才是皇上和皇后希望看到的大明。
不必追古,自然也不必拘泥于八股了,你用你的方式表达清楚了,然后我被你的表达方式触动了,这就是好的!
这反应在教材上,元先生很快调整,加入了很多大明文人的好文章。比如一篇才得的文章,是书院一个叫做魏学洢的学生写的,叫《核舟记》。他带来叫皇后瞧,问问这是否能入选教材。
林雨桐这才想起,魏学洢是魏大中的儿子,而魏大中不是无名之辈,他是跟左光斗、杨涟齐名的东林六君子之一。
她立马留下,拿去盖上印玺,这篇文章入选,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