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黄庭遇一剑横扫而过，顿时罗苷那巨大的头颅滚落在湖水之上，十一境大妖的气运尽数反哺整个妖族祖地。
之后，黄庭遇、林竹节又出了几剑，将罗苷带来的狼獾杀得七七八八，这才上路。
林中，两人骑着战马。
“心境怎样了？”林竹节倒坐在马背上，手中握着酒壶，灌下一口酒之后笑道：“十二境的瓶颈更加松动没有？”
“还没。”
黄庭遇微微一笑：“不过心中极为痛快。”
“为何痛快？”林竹节讶然问。
“你看这片祖地……”
黄庭遇伸手一指远方的群山，笑道：“从一万年，甚至两万年前开始就一直如此，群兽汲取天地灵气，修炼成妖，彼此之间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这规矩一万多年都没有任何改变过，依旧还是保持着那份莽荒之气，在我黄庭遇看来，其实这就是没长进，说到底咱们妖族修仙求道，求的是什么？”
“什么？”林竹节被他说蒙了。
黄庭遇大手一挥，笑道：“求的自然是天道，求的是天地间本来就有那些道理与规矩，人族那边数万年出了儒释道，出了诸子百家，那些先生的道理难道不是天生就有的吗？我觉得是，只是后来那些人族的先生们发现了，并且将其修订成了简牍，以此教化世人而已，而我们妖族呢，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追求依旧还是吞噬血肉那一套。”
说着，黄庭遇扬起了手中的琥珀，笑道：“我这一剑下去，那些妖族上五境便会分崩离析，化为血肉，一身气运反哺祖地，你说有没有可能我黄庭遇杀着杀着，就杀出了一位妖族的圣人，就像是洗牌一样，牌面洗多了，就一定会有惊喜的。”
“有点道理。”
林竹节欣然道：“但不多。”
“有一点点就不错了。”
黄庭遇笑道：“毕竟我们妖族，向来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