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鸿帝明摆着是不想伤害自己的孙子,即便她死,孩子的安全也可以保障,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更何况,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楚君澜从来都不会先提前让自己陷入惊慌与绝望中。
船到桥头自然直。
楚君澜回到钟粹宫,便先将炭盆里添了火,给自己到了一碗热水慢慢啜饮。
待到身子暖和起来,她便捧着那碗暖手。
不过片刻,外头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楚君澜起身往外瞧,却见李德方领着数十名宫女和内侍快步进了钟粹宫的门。
远远的见了楚君澜,李德方便恭敬的行礼:“奴婢给恭亲王世子妃请安了。”
“李公公免礼。”楚君澜微笑颔首还了礼,李德方抬举她,她自然不会托大。
李德方心里舒坦,笑着道:“回世子妃的话儿,皇上吩咐奴婢拿牌妥帖的人来照顾您的身子,这些宫女和内侍都是伶俐的,往后就留在钟粹宫里近身服侍您。”
楚君澜郑重的向着景鸿帝所在养心殿方向行礼,动容地道:“臣妇戴罪之身,却得皇上如此宽待,着实感激的紧,不知臣妇此生是否还有报答皇上恩典的机会。”
“世子妃快请起,您只管好生保重身子,皇上说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您平安的产子,其余的都暂且放下,以后再说。”
楚君澜颔首,望着李德方因常笑而生出格外多皱纹的眼角低声问道:“皇上旨意,已经传回恭亲王了吗?”
跟随景鸿帝久了,李德方自然知道萧煦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萧煦常日里的表现便可看得出他对楚君澜的在意。
这位的确是命不过一年了,可恭亲王世子将来不论是不是认祖归宗,终归都是要在皇上跟前走动的。
是以,即便知道楚君澜可能很快便要一命呜呼,李德方也并未对楚君澜有丝毫的怠慢之意,躬身回应道:“回您的话,奴婢正要去恭亲王府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