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听出她话里有话,惊讶问道:“那你去县里干什么?”
“你忘了,当初我们住在招待所里,对面那个眼睛考上跟我打赌的事?”刘梅说着叉腰大笑起来,“赌约是谁要没考上大学就叫对方爸爸,我要去听他叫我爸爸!”
她魔性的笑声让卫生所的人都看过来,连黄医生都抬头看了她一眼,齐悦扯了扯她的胳膊:“大学生,注意点影响。”
话说完,自己都笑起来。
刘梅醒过神,捂了嘴朝黄医生道歉,黄医生摆手:“考上大学是喜事,是该乐,注意不要乐极生悲就好。”
刘梅点头如啄米,跟黄医生道谢,又冲齐悦眨了眨眼,就告辞跑出卫生所。
刘梅性子风风火火,中午真去了县里,傍晚也没见她来小独院,应该是在县里刘家姑姑家住下了。
晚上吃饭时,叶英梅忽然问她:“悦悦,你中了状元,有没有想过办厂酒席宴请亲朋好友?”
齐悦愣了一下,很快摇头:“办酒宴才麻烦了,也花钱,就不用办了。”
刘梅嗔了她一眼:“办酒宴虽花钱,但是可以收钱的,上门来的人就算没有红包,也会带上些粮食鸡蛋。”
这就是乡间的走礼了。
齐悦想了想还是摇头:“亲戚中少有日子好过的,让他们出钱也为难,我也不指着这个凑学费。”
顿了顿,她继续道:“明天正好是周六,兴国和明明他们下午下课后就可以回家,我跟他们一块回娘家,在娘家里住一晚上……嗯,我舅舅家也去一趟。”
叶英梅虽觉得这样太简单,但齐悦既不愿办酒,她也没强求,只道:“我明天找个顺路车带上你们,还有,丫丫你也得带上,不然她晚上哭喊找妈妈我可哄不住。”
齐悦怀里的丫丫听到她名字,张口咿咿呀呀地朝她奶奶伸手,齐悦乐了:“我看她更离不得你这个奶奶。”
叶英梅看到丫丫伸手求抱,她心都化了,伸手将小人儿接过,口中抱怨着:“你个小人儿,也就你妈妈在的时候会哄奶奶开心,等你妈妈走了,你就又哭闹不休。”
丫丫咯咯笑,似乎没听出她奶奶在吃醋。
第二天傍晚,叶英梅念念不舍地将包裹得厚实的丫丫递给齐悦,反复嘱咐她:“丫丫才四个月,不能冻着,在路上她的帽子一定不能摘,不然会受风。等到了家,摸摸她的袖子,要是湿了,要赶紧给她换衣服,不然汗水反浸也会着凉。她的小衣服我都给装在包袱里,有三套,足够她这两天换的……”
齐悦感受到婆婆的关切和不放心,提议道:“娘,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晓雪也跟着,我娘家的床大,足够我们娘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