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出的话跟舅舅的话如出一辙,父亲说,有什么难办的,你不是县里的副书记嘛,你也算是一人之下的领导干部了,这点小事你打个电话就成了,我来之前已经答应你舅舅了,一定催着你把这事办了。
秦书凯说,老爸,你怎么能随便答应下来这事呢?
父亲说,怎么了,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秦书凯害怕父亲真的生气起来,赶紧解释说,我跟你明说吧,咱们县里的马书记你听说过吧?
父亲说,你是说“马大草包”?普水的老百姓那个不知道。
秦书凯说,就是马大草包,他最近一直在找我的麻烦,你是知道的,跟在这样的领导后面混,日子不好过,这件事不是我分管范围,要是我硬是插手了,他一定能够认为我得到多少好处,那饭店多少回扣,到时候说不定事情办不成,我还要受到牵连。上次因为编制清理的事情,竟然找省里的领导来对付我,现在省里的两位处长还在普水查我,如果不是事先有人告诉这件事,我估计职位都没有了都不知道。
父亲皱着眉头说,有这么严重?
秦书凯使劲的点点头说,说不定比这还严重,马大草包是什么人,你也不是没听说过,他办出来的事情有哪一件是靠谱的。
父亲说,拉倒吧,你就别蒙我了,马大草包就算是再不靠谱,人家也是县委书记,他能管这点小事。
秦书凯见父亲还是不理解自己,于是干脆说,鸿翔宾馆要是符合接待条件早就应该接到通知了,这次甲鱼节的客人这么多,普水县内达标的宾馆都不够用的,还有部分客人要安排到市区宾馆住着,你们硬是逼着我这事,要是到时候鸿翔宾馆在接待上出现问题,你们就等着看我被处分吧。
父亲听了这话,没吭声。
老人家虽然不懂什么是官场,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也是经常在戏文里听到的,尽管还想对儿子说些什么,但是涉及到儿子有可能被处分,他就不好多说了。
毕竟跟小舅子,表侄儿比较起来,还是亲儿子的地位在自己心里更重要些。
秦书凯后来告诉父亲,负责安排接待的政府办主任是自己推荐的,但是这个人是马成龙的马子,始终是马成龙的人,就是这次编制核查,这个女人还参与举报自己,所以自己不得不防啊。
秦书凯后来,想要留父亲住一晚再走,父亲却坚持当晚就要回家,无奈,秦书凯只好请了一个熟人开车送父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