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静默之后,二楼爆出一声吼叫。
“姓谢的,这里是雍州不是蓉城!你怎么敢!”
新提拔的巡捕房探长见顶头上司死了,激愤地掏出配枪,还没来得及瞄准谢洛白,何副官就已经开枪命中了他的心脏,他整个人从栏杆上翻了下去,砸在戏台前头。
“何湛,找人送张小姐回府,顺便把顾维生的人头割下来,一并送给张市长,余下的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谢洛白留下这句话,抱起怀中少女,快步离开了正隆祠戏楼。
何副官军靴一扣,敬礼领命,他迅速落实谢洛白的指示,命人割下顾维生的人头装在一只皮箱里,又喊了两个人架住昏厥过去的张存芝,驱车前往张达成的官邸,然后才下令。
“把正隆祠封锁起来!半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警备厅的人是动手了没错,但市政府不比军政府兵权在握,就算想杀谢洛白,也不敢公然开火,很可能是有人想借机浑水摸鱼,所以必须揪出蛰伏在暗的杀手,从他嘴里撬出幕后黑手。
何副官命令士兵把所有人驱赶到大厅里集中审问,赵寅成和梅凤官也被推搡着从戏台上下来,他利用宽大的戏服掩饰,悄悄将手枪扔在尸体身边。
直到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赵寅成才一把抓住梅凤官的手臂,低声在他耳边诘问。
“为什么阻止我?那女人不死,你我都跑不了!”
梅凤官沉默半晌,甩开他的手,轻嗤。
“方才那样的情形,你再开一枪,难道就逃得过谢二的眼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早就提醒过你,这勾当不是长久之计,是你自己不肯罢手。”
梅凤官狭长而魅惑的凤目冷冷瞥过赵寅成。
“既怪我碍了你的事,那你就自己先逃吧!这点能耐你总有的吧?”
说着,他一撩戏服,靠着柱子坐下来闭目养神,赵寅成拿他无奈,也就挨着他身边坐下,喃喃叹道。
“唉,你又说这种话,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的,阿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