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那天在胡同口,简墨寒看到萧邪炎揽过夏纯的身体,替她挡那颗子弹,他内心一直坚定的想法,夏纯怕黑,但萧邪炎偏偏不是她的阳光,在那一刻倏然动摇了。
那天晚上六点多钟左右,当A市上空升腾起来五架超音速飞机的时候,简墨寒察觉到这其中的端倪,立即开车赶到军事处。
当他和陈上将说起萧邪炎的时候,一句“我表妹的男朋友”,何尝又不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虽然说,简墨寒当时说的挺违心的,还很不情愿的开口。
不同意她和萧邪炎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夏纯就像一个炸毛小怪兽似得,不停和他反抗。
她说这个社会,有谁是干净的?有谁是无罪的?又有谁在这个污浊的世界,是独善其身的?
她说我做了四年的记者,比你了解这帮伪善的人。有些生意人表面上做着慈善,背地里却干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那些高官就真的清明廉洁吗?
她还说,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他让我有安全感。而你也只活了一次,凭什么说我的选择就是错的!
这段时间里,每当简墨寒闲下来的时候,都会把夏纯当初对抗的这些话,细细地琢磨一遍。
他究竟是不是错了,简墨寒现在还寻求不到一个答案。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必须要割舍掉了。
毕竟,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表妹,已经不是一看见他,就会娇羞的垂下脑袋,会问他身边的女孩子有没有比她还漂亮的?
而她再也不会因为失神,不小心踩空楼梯。
她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想到这里,简墨寒伸出手臂,的确心绪难平,苦涩的像食用了上百年成精的黄莲一样,可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很平淡的样子,又揉了揉夏纯的头发,没有再叫她的名字,却换了一种称呼。
“我表妹真的是长大了。”
夏纯今天可没少对着简墨寒翻白眼,说话间,又一个白眼飞了出来。
“废话!我刚过完生日,都二十三岁了,再不长大就真的是白痴了。”
说到这里,她想什么似得,不客气的对着简墨寒伸出手掌,十足的乞讨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