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进到试验区之前，他竟然听见这位所长还在用活人做实验？明明疫苗都研制出来了好吗。
而且竟然连自己手下的研究员也难逃被他当做实验体的命运。
叶文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诚然他不喜欢滥杀无辜，但如果在无辜的陌生人和自己的亲友之间，他必须杀死其中一个才能拯救另一个，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对前者举起刀。
就像现在，他知道这些疫苗是利用活人研制出来的，是沾了人血的馒头。但是为了孙凯卫茹他们，他还是会接受这些疫苗的。
是的，丧尸病毒只能感染人类。所以退一万步一万步再一万步，所长使用活人进行人体试验，大概也许可能差不多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理由。
但既然疫苗已经研制出来，为什么还要继续杀戮？
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在研究领域探索的欲望，就不顾他人的死活了么？
也可能在他眼里，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们，跟仓库里头的小白鼠没有什么两样吧。
“你听见了没有。”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所长第一次急了。
这个年轻人非常可疑。
可是他竟然声称自己服用了疫苗。
可能是假的？当然。但所长就是忍不住。
他这一辈子除了研究这些可爱的、肉眼看不见的小生物，再没有其他爱好了。可偏偏病毒传播太快，在短短几天内就击溃了人类的社会系统。很多高级的研究方式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使用，也没有办法跟同行们交流，甚至连最后可用的实验体也只剩下了小张和杨丽两个。他能获取的信息实在太少太少了，能做到的也实在太少了。所以任何能够深入了解丧尸病毒的机会，哪怕只能让他管中窥豹，他也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抓住。
他甚至不敢闭眼。因为只要一闭上眼，显微镜下丧尸病毒那美丽的身姿就会占据他的视野和脑海，然后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无法更近一步地了解它、欣赏它，那心痛的感觉就仿佛能将他的胸腔撕裂。
不管眼前这小伙子是否真的服用过疫苗，总之他能单枪匹马穿过研究所外厚厚的尸墙进来，肯定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我在问你问题。”
所长再次强调。